龙口村和三河屯的村民们还沉浸在“一天三十文管饭有肉”、“家门口开集市卖鸡蛋”的巨大幸福冲击波里呢,唐云己经带着人,悄无声息地摸进了丰县县衙的后堂。·求^书?帮* ~埂*辛′罪¢哙′空气里还飘着点孙知县吓出来的尿骚味儿。
后堂临时改的“审讯室”,气氛就严肃多了。几个傅友德派来的亲兵,跟铁塔似的杵在门口,眼神冷得能冻死人。屋里,白天被抓的那几个带头闹事的混混头子,还有几个被供出来的、负责在村里散布谣言的胥吏,跟鹌鹑似的缩在墙角,抖得跟筛糠似的。
唐云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慢悠悠地嘬着烟杆子,烟雾缭绕中,眼神锐利得像刀子。李景隆?这位爷被安排在角落里一张小板凳上,裹着护卫临时找来的破棉袄(他自己的锦袍还在水泥坑里定型呢),脸上泥浆干了,结成了龟裂的壳,像戴了张滑稽的面具,正一脸生无可恋地对着墙角画圈圈。
“说说吧。”唐云吐了个烟圈,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陈西赖子给了你们多少钱?让你们在村里放什么屁?周扒皮又许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在祠堂里装神弄鬼?一个字一个字,给本驸马吐干净!敢有半句假话…”
他顿了顿,烟杆子指了指旁边一个亲兵手里把玩着的、寒光闪闪的剔骨刀,“…本驸马不介意帮你们松松筋骨,看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这刀子快!”
“驸马爷饶命!小的说!小的全说!”那个尖嘴猴腮的混混第一个扛不住了,噗通跪倒,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是陈西赖子!他给了小的…给了小的两吊钱!让小的在村里说…说修路要占陈老头家的水浇地!还要挖王寡妇家的祖坟!还说…还说那水泥路是断子绝孙的妖路!铺下去生儿子没屁眼!小的…小的就是图那两吊钱!猪油蒙了心啊驸马爷!”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混混也赶紧磕头:“驸马爷!小的也是!周扒皮给了小的半两银子!让小的在祠堂里跟着他喊…喊水泥路压断了青龙脊梁!要灭门绝户!小的…小的就是个跑腿的!啥也不懂啊!”
旁边一个穿着衙役服色、面白无须的胥吏更是吓得面无人色:“驸…驸马爷…小的…小的是奉了郑通判郑大人的手令…让…让小的在下面各村…‘适当’引导下舆情…说…说朝廷修路补偿少…强占民田…小的…小的不敢不从啊…”
“郑通判?”唐云眼睛一眯,“扬州府的郑通判?郑有德?”
“是…是…就是他…”胥吏点头如捣蒜。′m¨z!j+g?y¢n′y,.?c*o′m`
“好!很好!”唐云冷笑一声,烟杆子在桌上敲了敲,“郑有德给了你们什么好处?银子?还是前程?”
“银…银子…”胥吏声音发颤,“每次…每次传话…都给…给点跑腿钱…”
“就这?”唐云嗤笑,“为了几两碎银子,就敢跟着上官造朝廷的谣?煽动百姓闹事?你们这胆子,是借来的吧?”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门口吼道:“老张!老李!带上兄弟们!跟本驸马走一趟!去会会咱们扬州府的郑青天!”
“得令!”几个亲兵轰然应诺,杀气腾腾!
李景隆在角落里弱弱地举手:“唐…唐兄…我…我这样…能去吗?”他指了指自己那身泥壳子乞丐装。
唐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去!必须去!你这身行头,就是活证据!让那郑有德看看,煽动民变的下场!就是摔进水泥坑!遗臭万年!”
李景隆:“……” 他想死。
扬州府衙,后宅。郑通判郑有德,正心神不宁地在书房里踱步。丰县闹事的消息传回来,他就知道要糟!胡相爷那边也没新指示,急得他嘴角都起了燎泡。
“老爷!老爷!不好了!”管家连滚爬爬冲进来,“外面…外面来了好多兵!凶神恶煞的!领头的是…是唐驸马!”
“什么?!”郑有德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唐云?!他怎么亲自来了?!还带着兵?!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书房门“哐当”一声被粗暴地踹开!唐云带着几个铁塔般的亲兵,裹挟着一股寒风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呃…泥人?好像是李景隆?
“郑通判!好雅兴啊!”唐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本驸马不请自来,讨杯茶喝?”
郑有德腿一软,强作镇定:“驸…驸马爷…您…您大驾光临…下官…下官有失远迎…”
“迎就不必了!”唐云打断他,眼神冰冷,“本驸马是来抓人的!郑有德!你勾结地方恶霸,收买胥吏,散布谣言,煽动丰县百姓围攻县衙,打砸官物,阻挠朝廷修路大计!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