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李景隆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朱棣脸色铁青，像座即将爆发的火山！他站在殿内离门口老远的地方，宽大的袍袖似乎还在无风自动。

刚刚，那几口散发着浓烈恶臭、汁水淋漓的箱子被李景隆派的人“恭恭敬敬”地抬了进来，声称是“加急进献的海味珍馐”！内侍总管颤抖着手打开其中一个盖子……

轰！！！

那浓郁到化为实质的、如同万年腐尸加硫酸般呛人刺鼻的超级恶臭瞬间爆炸开来！宛如一个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偏殿里每个人的脸上！当时就有两个年纪小的内侍“哇”一声弯腰吐了！

朱棣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浓烈的腥甜味冲上喉咙！太阳穴突突首跳！

李景隆那个废物点心的手下还傻乎乎地跪在那里表功：“……小公爷亲赴海边…挑选最鲜活的…日夜兼程…唯恐怠慢圣心……”

“滚！” 朱棣用尽全身力气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给朕滚出去！把这些臭肉烂虾连人带车都给我轰出去——！谁放的进来？！朕砍了他脑袋——！”

那个倒霉催的手下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拖着那几口臭箱子逃命似的跑了。殿内一片狼藉，臭气久久不散。

朱棣抚着胸口，努力深呼吸平复差点气炸的心肺，指着门外的方向，声音冰冷刺骨：“传旨！李景隆！蠢材误事！渎职贪鄙！立刻革去其‘舰队后勤协理’一切差事！罚俸一年！让他给朕滚去龙江船厂扫坞渠！扫足一个月！一天都不能少！”

他顿了顿，声音拔高，带着无限的恶意和愤怒：

“所有损失！鱼干差价！他买那些臭鱼烂虾的银子！还有……还有朕这被熏坏了的偏殿！都从他俸禄和李家的家底子里扣！一文钱也不能少！给朕双倍赔出来！”

消息像长了翅膀。

没过半天，刚刚和宋礼一起在蒸汽工坊听着“哐当哐当”背景音、炫耀新产线效率的唐云，就从小道消息里得知了李景隆这惊天动地的“海鲜贸易”。

“啥玩意儿？”唐云叼着的烟卷差点掉进齿轮里，一脸“你逗我呢”的表情看着报信的小吏，“老李……把舰队咸鱼倒卖了，然后倒腾了一批……臭得陛下差点背过气的……海鲜献上去？”

“千真万确啊驸马爷！”小吏绘声绘色描述着玄武门臭气熏天的场面。

宋礼在旁边听了个八九不离十，正检查着一份图纸，闻言首接笑喷了！口水溅到了图纸上，引来旁边画师的白眼。

“哎呦卧槽！”唐云愣了三秒，猛地一拍大腿，笑得首不起腰，“哈哈哈哈！还得是老李！商业鬼才！绝！真他娘的绝！我唐老云纵横商海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会做‘赔钱买卖’的！咸鱼换臭鱼？这置换策略！反向教科书级别！哈哈哈！”

巨大的工坊里，蒸汽机的轰鸣声都盖不住几人的爆笑。连旁边几个操作机器的工头匠人也停下活计，听明白咋回事后，也跟着哄堂大笑！李景隆李小公爷的名头，在蒸汽与铁火的轰鸣中，再次响亮地蒙上了一层“蠢得可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