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起来吧,朕倒也没有刀山火海让你去闯。/r,i?z.h?a¨o¨w+e-n?x?u.e\.¢c~o+m-”
姜蕤朗声大笑,见眼前这姑娘跪得笔首,神色决绝,倒像是真要为他赴死一般,不由觉得有趣。
她抬手虚扶,示意她起身,待她站稳,才慢悠悠地开口:
“朕欲创建一支女子护卫队,想让你做这支队伍的统领,不知你意下如何?”
——啊?
小荷怔住了,杏眸微微睁大,一时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陛下……您认真的吗?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纤细的手腕,又想起自己连剑都没有握过,最多也就比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闺秀们多了几分力气。
若论武艺,她怕是连最基础的招式都使不出来,如何能担得起护卫统领之职?
那天她虽然胆大出格了点,说到底,不过是凭着一腔孤勇和仇恨,可若真要她统领一支女子队伍,护佑他人安危……
——这岂不是让一群兔子去守狼群?
“怎么?你不愿意?”
见她久久不语,姜蕤眉头微蹙,指节在案几上轻轻一叩。
她设想的是挺好,但真没想过人家小姑娘会拒绝,这就尴尬了。
“若是你不愿意,朕绝不勉强。”
小荷闻言,纤瘦的身子微微一颤,慌忙屈膝行了个大礼。
她低垂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惶然与哽咽:“陛下明鉴,民女并非不愿,只是......”
她将下唇咬得发白,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民女这副身子骨实在孱弱,又从未习过武艺,只怕......会辜负陛下的期望。_j!i′n*g·w,u′x·s+w~.¨c_o,m*”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怪她没有先说清楚。
“这点你无需忧虑。”
姜蕤唇角微扬,从袖中取出一支晶莹剔透的琉璃瓶,瓶中金红色的液体在烛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
“此乃龙血强化剂,可令人脱胎换骨,重塑筋骨。不过......”
她话锋一转,神色陡然凝重,“药效虽强,过程却异常痛苦,堪比千刀万剐。你可愿意尝试?”
“民女愿意!”
小荷猛地抬头,杏眸中迸发出惊人的光彩,竟比那瓶中药液还要灼人三分。
能改善体质的药剂?这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吗?
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她多少次在绝望中祈求上天赐予她力量,哪怕只是能让她挥出一拳,打碎那些畜生的嘴脸......
痛苦?呵,再痛能痛得过被鞭笞时皮开肉绽的滋味?能痛得过眼睁睁看着滚烫的烙铁印在身上却无能为力的煎熬?
她不怕。她要变强,要堂堂正正地站在这个男人身边,成为他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
“待淬体完成,朕会派禁军统领亲自指点你习武。′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姜蕤将药瓶往前一送,金红液体在瓶中激荡,“朕很期待......见证你的蜕变。”
小荷几乎是抢着接过药瓶,脸颊甚至因为激动而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潮红。
见她拔开瓶塞就要仰头饮尽,姜蕤急忙抬手:“别急啊,你这身体还没好全乎呢,先养好身体,再……”
“陛下恕罪!民女无碍!”
小荷话都顾不上说完,金红药液就己顺着咽喉滑下。
喉间顿时传来火烧般灼痛,她却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姜蕤扶额轻叹,眼底却闪过一丝赞赏。
这姑娘,果然是个狠角色。但凡有一点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不多时,殿内便响起压抑的呜咽。
小荷蜷缩在金砖之上,纤弱的身躯剧烈颤抖着,方才还泛着红晕的双颊此刻惨白如纸,连唇色都褪得几近透明。
十指深深扣入金砖缝隙,手背上的青筋如虬龙盘踞,却硬是没让一声痛呼泄出唇齿。
“咬着。”姜蕤将绣枕递到她唇边,声音异常柔和。
一刻钟后,光可鉴人的金砖上己洇开一片水渍。
小荷浑身湿透,发丝黏在惨白的脸颊上,整个人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一般。
然而当她缓缓抬头时,那双杏眸却亮得惊人,嘴角扬起一个近乎癫狂的笑容。
她做到了。那些蚀骨的痛楚,那些生不如死的煎熬,她都熬过来了。
从今往后,这副身躯将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是......一柄出鞘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