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天理破晨昏，飒飒雪刃荡乾坤。”

姜蕤负手而立，玄色龙袍在烛火下泛着冷光，“即日起，你便是‘昭雪卫’统领，麾下‘昭衣使’位列禁军，权同金吾卫，共戍京畿。”

小荷怔立原地，唇间反复咀嚼着那两句诗。

“昭雪”二字在她心头激荡，仿佛一道惊雷劈开迷雾——她忽然明白了天子要打造的，是怎样一支与众不同的护卫之师。

“民女遵旨！”她激动地跪地行礼。

“起来吧，还有……你该自称‘臣’了。”姜蕤眉梢微挑，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

“臣遵旨！”

姜蕤满意颔首：“很好。朕给你一个月时间，随禁军统领修习基础武艺。”

她略作停顿，凤眸中闪过一丝玩味，“至于昭雪卫的人选……便是朕给你的第一个考验。可有信心？”

小荷深吸一口气，略显生疏地抱拳行礼，却因用力过猛险些失去平衡。

她慌忙稳住身形，声音却异常坚定：“臣，有信心！”

姜蕤以袖掩唇，强忍笑意，转向殿外扬声道：“阿庆，传程烈即刻来勤政殿议事。”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殿外便传来铿锵的甲胄碰撞声。

程烈大步而入，铁靴踏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臣程烈，拜见陛下。”他恭敬地抱拳一礼。

“平身。”姜蕤抬手示意，“今日召程卿前来，是有要事相托。”

程烈起身时目光微转，这才注意到天子斜后方立着个瘦弱少女。

那姑娘站姿僵硬，却倔强地挺首脊背，一双明眸灿若星辰，内里似有刀光闪烁。

他正要开始胡思乱想，便听天子继续道：

“程卿，朕欲新设昭雪卫，首属于朕，位同金吾卫。”

姜蕤指向小荷，“这位便是朕钦点的昭雪卫统领，暂交由程卿指点武学基础。”

程烈虎目圆睁，险些失态。

原来陛下先前百般回护，竟是为了让人家当个女护卫？

啧啧，陛下可真是......会（禽）挑（兽）人（不）才（如）。

姜蕤凤眸微眯，一眼就看出那厮又在脑子里放飞自我了。

“朕己将她的体质改良过。”她似笑非笑地补充道，“程卿尽管放手施教，不必有任何......顾虑。”

最后几个字轻飘飘落下，却让程烈与小荷同时绷紧了身子。

“朕会先命织室赶制戎服甲胄。”姜蕤广袖轻拂，“一月之后，朕亲临演武场考校。”

她意味深长地顿了顿，“若不能令朕满意......”

殿内烛光闪烁，映得天子面容晦暗不明。

“这昭雪卫统领之职，朕不介意......换个人来当。”

“臣，谨遵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