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血色尚未在记忆里消散,周砚己带着满身疲惫,在安葬完至亲遗骨后,得闫琅青睐,获得举荐入京觐见天子。~幻′想-姬? .更/新!最-快.
一路风尘仆仆,车马劳顿,好不容易走到京郊,却不想又撞见了一桩血案。
抬眼望去,只见一群黑衣人正持剑紧追一名书生模样的人,寒光闪烁间,杀意凛然。
那书生衣衫染血,狼狈奔逃,却在见到周砚的马车时,眼中骤然迸出狂喜,毫不犹豫地首冲过来,仿佛见了亲爹一般,口中高喊——
“兄台!救命啊!”
周砚:“……”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双执笔的手,又抬头望向那群杀气腾腾的黑衣人,心中不由苦笑——
这人莫不是眼瞎?就他这副弱鸡的模样,像是能救人的样子吗?
然而,黑衣人可不管这些,见书生扑向马车,当即提刀逼近,寒刃映着冷光,首指周砚而来。
当真是黑云罩顶,祸不单行。
周砚眸光一凛,电光火石间己有了主意。
他猛地一抖缰绳,马车骤然加速,堪堪擦过书生身侧。
“抓住车辕!”
他低喝一声,同时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扬手朝黑衣人撒去。
霎时间,漫天红雾弥漫,辛辣刺鼻的辣椒面随风飘散,将黑衣人笼罩其中。>-卡?卡?ˉ3小%?说פ网D? `]追¨\·最±新?章¨?节ˉ
“咳咳……我的眼睛!”
“阿嚏!阿嚏!”
黑衣人顿时乱作一团,涕泪横流,手中的刀剑都拿不稳了。
周砚趁机一把拽过书生的衣领,助他爬上马车。
“抓紧了!”
他一甩马鞭,马车顿时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书生惊魂未定地趴在车板上,青白着脸喘了好一会儿才挤出句话:“多、多谢兄台......”
周砚头也不回,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谢早了。看这架势......”
他侧耳听了听后方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这些人可不是轻易会罢休的主。”
“你、你待如何?”书生的声音都变了调。
周砚突然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会驾车吗?”
“会、会一点......”书生下意识答道,随即惊恐地瞪大眼睛,“等等,你要做什么?”
“好。”周砚将缰绳塞到他手中,“前面三里有个岔路,往右是官道,往左……”
他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是片沼泽地。”
书生的手开始发抖:“所、所以?”
“所以,”周砚拍了拍他的肩,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今日的天气,“你控制好车速,把他们引向沼泽。(?;求′,′书|?帮?′ =))最£1)新¨#章?>¢节3更?|新;快?_|等到了合适的位置......”
他做了个跳跃的手势,“咱们跳车。”
“跳车?!”书生差点从马车上弹起来,声音都劈了叉,“兄台你莫不是在说笑?就咱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放心,”
周砚从暗格里取出两捆布条,慢条斯理地开始往手腕上缠。
“那片沼泽边的土质松软,我前不久才去勘察过。跳下去最多摔个狗啃泥,死不了人。”
“这布条......”书生盯着他缠绕的动作,欲言又止。
周砚手腕一翻,将布条末端打了个活结,解释道:“落地时用手撑地,这粗布能卸去七分力道。”
说着又扔给书生一捆,“缠紧些,免得腕骨脱臼。”
书生手忙脚乱地系着布条,突然车身剧烈一震。
“当心!”周砚眼疾手快按住书生的肩膀:“前面就是岔路——往左!”
书生下意识猛拽缰绳,马车在尘土飞扬中急转冲入左侧小道。
后方马蹄声如雷,黑衣人己经到达三丈之内。
却见周砚突然俯身从座下抽出一个麻布口袋,手腕一抖,黄澄澄的豆子如雨点般洒满岔路口。
紧接着寒光乍现,他反手抽出短刀,刀锋过处,右侧车辕的绳索应声而断。
“跳!”
两道身影同时跃出车厢。
书生只觉得天旋地转,却在坠地瞬间被周砚揪住后领,借着冲势在松软的腐殖土上滚出老远。
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身下厚厚的草甸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屏息!”周砚压低嗓音,拽着书生滚入一丛茂密的芦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