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啊？”

少年短短一句话，接连往容淑妃心窝里插了好几刀。

她登时转头瞪了过去，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第一，不许喊我大姐！第二，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少年委屈地扁了扁嘴，小声嘀咕：“可你就是我大姐啊......”

三人一路沉默着回到巷口。

少年见容淑妃又停住脚步，怯生生问道：“那个……你不回家吗？”

“啊？”容淑妃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那是我家？”

少年张了张嘴，那句“因为你是我大姐啊”在舌尖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看着容淑妃防备的神色，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或许大姐根本不想回家，也不想认他们。

“没什么……”少年低下头，默默转身往自家方向走去。

容淑妃见状，急忙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你干什么去？”

“我回家啊！”少年头也不抬的回道，眼中带着几分不解和委屈。

“哦，好吧......”

容淑妃讪讪地松开手，看着少年落寞地走向那扇她踌躇许久都没敢踏入的府门。

“袖儿！”容淑妃突然抓住红袖的手臂，“我是不是眼花了？那小子怎么进我家了？”

红袖仔细看了看，认真点头：“主子，您没看错，他确实进了您家大门。”

“那……那……”容淑妃声音都颤抖了，“他岂不是……我亲弟弟？”

“应该是的。”红袖再次肯定道。

容淑妃顿时如遭雷击，想起一路上少年几次三番喊她“大姐”，都被她凶巴巴地呵斥回去。

再想到他方才落寞的背影，只觉天旋地转——

“完了完了......”她捂住脸，“我居然凶了我亲弟弟一路......”

她手忙脚乱地从怀中掏出一方素绢，小心翼翼地展开。

绢上画着的那个打枣的少年，与方才那道清瘦落寞的身影渐渐重合。

“画的哪有本人好看......”

她轻声嘟囔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