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嫁,借你的先天剑体一用!”
陆嫁嫁接住剑,身影与剑光融为一体:“早就想看看,你这小道士没了剑,还怎么嘴硬。”
火焰与剑光交织成网,将涌来的黑影层层剥离。宁小龄的雪狐灵体升至半空,九条尾巴垂下柔和的白光,那些被扭曲的残念在白光中渐渐舒展,露出原本的模样——有鹓扶神国的神官,有雷牢麾下的狱卒,还有些穿着不可观的道袍。
“是观里的师兄师姐!”宁小龄眼眶一热,轮回之力催发到极致,“他们不是飞升了吗?”
李长久一拳砸碎扑来的黑影,火焰在他手臂上凝成金乌虚影:“哪有什么飞升……十二神国和太初六神,从一开始就在用‘飞升’当诱饵,把最强者骗去加固那扇门!”
这时,一道时间长河突然横亘在结界前,司命的身影从河中走出,她的发间多了几缕银丝,显然是强行催动权柄的代价:“叶婵宫让我带话,第七神就是‘牢笼’本身。想关门,得有人进去当新的锁芯。”
陆嫁嫁的剑突然顿了一下,剑光微颤。李长久看得分明,她的眉心浮现出一道剑痕,与峰谷岩石上的那道如出一辙。
“我知道谁能当锁芯。”李长久突然笑了,金乌火焰冲天而起,将灰黑光柱撕开一道缝隙,“毕竟,我可是亲手劈开过一次命运的人。”
他冲向光柱的瞬间,陆嫁嫁的剑、宁小龄的轮回之力、司命的时间长河同时跟上。四道身影在裂口中交汇,像四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即将开启的“门”前,漾开了名为“希望”的涟漪。
而峰谷深处,那口陶壶终于煮干了最后一滴泉水。青石板上的茶杯旁,多了一枚刻着“长明”二字的令牌,在空谷中散发着微弱的光。
葬神窟深处的灰黑光柱中,时间与空间都在扭曲。李长久感觉自己的神魂像是被投入了磨盘,帝俊的记忆碎片、羿的箭意、今生的道心在撕扯中碰撞,三足金乌的火焰却愈发炽烈,将那些试图侵蚀他的“恶”之气息烧成飞灰。
“抓紧!”陆嫁嫁的声音穿透混沌,先天剑体化作一道流光缠上他的手腕,剑鸣如钟,硬生生在扭曲的空间里撑出一片清明。李长久低头,看见她眉心的剑痕正渗出金血,与白银之剑的光辉相融——那是她在以自身剑骨为祭,稳固这方天地。
宁小龄的雪狐灵体已完全展开,九条尾巴垂落的白光如瀑布般冲刷着四周。那些被“恶”扭曲的残念在白光中解脱,化作点点荧光汇入她体内,轮回权柄前所未有的充盈,竟隐隐触碰到了“六道轮回”的本源。“好多记忆……”她声音发颤,却带着坚定,“他们都在说,要守住‘长明’!”
司命站在时间长河的尽头,双手结出复杂的印诀。她脚下的河水不再流淌,而是凝结成冰,将光柱蔓延的速度延缓了数倍。但她的身影正在变得透明,时间权柄的过度使用让她的神魂开始消散,“叶婵宫说……‘长明’权柄能燃尽一切虚妄……长久,别让我们白等……”
李长久突然明白了。
峰谷老人的“后门”、雷牢的“死牢”、第七神的“牢笼”……太初六神留下的哪是什么锁,分明是一场豪赌——用最接近“本源”的存在为薪,点燃“长明”之火,烧尽笼内外的“恶”。而他,这个集帝俊、羿、今生三重身份于一体的人,就是那把最合适的火引。
“赵襄儿在朱雀神国守着空间权柄,柳珺卓带着剑阁弟子在外围清剿残敌,叶婵宫在不可观镇着‘梦境’……”李长久笑了,笑声在光柱中回荡,带着金乌火焰的灼热,“你们都把路铺好了,我要是怯场,岂不是对不起那句‘杀你易如反掌’?”
他松开陆嫁嫁的手,转身直面光柱最深处。那里有一扇若隐若现的石门,门上刻着太初六神的图腾,而门环,正是一枚三足金乌的形状。
“帝俊的太阳真火,羿的射日箭意,李长久的道心……”他抬手按在门环上,体内的“太明”权柄与时间权柄疯狂共鸣,“今日,我便以三体重生为祭,点燃这‘长明’之火!”
轰——
金乌火焰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灰黑光柱。陆嫁嫁的先天剑体、宁小龄的轮回白光、司命的时间长河同时汇入火焰之中,化作助燃的风。石门在火焰中剧烈震动,门后传来一声不甘的嘶吼,那是“恶”的本源在恐惧。
“记住了。”李长久的声音穿透火焰,传到每个同伴耳中,“我李长久,既是破笼者,也是守笼人。等这火灭了……”
他的身影渐渐融入火焰,化作石门上最亮的一点光。
“……替我看看,新世界的太阳,是不是比神国的更暖。”
石门缓缓合拢,将嘶吼与火焰一同锁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