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卢元白的旧识宛琴。
“果然是你。”陆嫁嫁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与卢师兄有旧,为何要帮薛寻雪害我?”
宛琴咬着唇,眼神躲闪:“我……我只是想拿到九转还魂丹救我弟弟,薛峰主说只要帮她,她就有办法弄到丹药。”
“糊涂!”陆嫁嫁眉头微蹙,“九转还魂丹是古灵宗至宝,岂是说拿就能拿到的?她不过是利用你罢了。”
李长久突然嗤笑一声:“利用?我看未必。宛琴师姐,你弟弟怕不是早就不在人世了吧?当年你跟卢师兄分开,可不是因为什么误会,而是被薛寻雪抓住了把柄,逼着你监视卢师兄动向,对不对?”
宛琴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李长久:“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李长久耸耸肩,走到薛寻雪面前蹲下,语气轻佻却带着锋芒,“薛峰主,与其让我们一点点审,不如痛快点交代。你跟瀚池真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藏在天窟峰底的那些修蛇卵,是不是你帮忙转移的?”
薛寻雪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陆嫁嫁眼中寒光一闪,长剑出鞘寸许,剑气直逼薛寻雪咽喉:“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说实话了。”
就在这时,石室入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卢元白带着几名长老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他愣了一下,随即怒道:“薛寻雪!你竟敢勾结外人谋害宗主,当诛!”
薛寻雪看到卢元白,突然像是疯了一样挣扎起来:“卢元白!你别在这装模作样!当年若不是你偏袒陆嫁嫁,这宗主之位本该是我的!还有你那个好弟弟薛临,早就被我买通了,你以为他在宗门大会上真的是败给荆夏阳吗?他是故意让我晋级,好让我有机会除掉陆嫁嫁!”
这番话如同惊雷,炸得在场众人目瞪口呆。卢元白脸色铁青,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你胡说!我弟弟绝不会背叛宗门!”
“是不是胡说,你去问问他就知道了。”薛寻雪冷笑,“还有瀚池真人,他根本不是想突破紫庭境,他是想借着修蛇的力量,打开通往神国的裂缝!我帮他转移蛇卵,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跟着他进入神国,获得长生不死的力量!”
“神国裂缝?”李长久心头一紧,这倒是和他在断界城听到的传闻对上了,“他想打开哪一处的裂缝?葬神窟还是南荒深处?”
薛寻雪却突然闭紧嘴巴,眼神变得狂热:“你们不会知道的……等时机一到,整个谕剑天宗都会成为神国的祭品,而我,会成为新的神!”
“疯了,她彻底疯了。”一名长老颤声道。
陆嫁嫁收起长剑,语气冰冷:“将她们二人关进寒牢,严加看管。卢师兄,麻烦你带人去搜查悬日峰,务必找到修蛇卵的下落。”她顿了顿,看向李长久,“长久,你跟我来。”
离开石室时,月光已斜斜西沉。陆嫁嫁带着李长久走到剑冢最高处,俯瞰着沉睡的宗门,轻声道:“你似乎早就知道薛寻雪有问题。”
“算不上知道,只是觉得她太反常。”李长久望着远处云雾翻腾的南荒方向,“师尊,你有没有觉得,瀚池真人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推波助澜?他一个准五道境,哪来的本事接触到神国裂缝的秘密?”
陆嫁嫁沉默片刻,点头道:“我怀疑与‘不昼国’有关。当年我师父剑疯子就是因为查到了他们与神国的联系,才被瀚池真人设计陷害。”她转头看向李长久,眼神复杂,“长久,接下来的路会更危险,你……”
“放心。”李长久打断她,笑容里带着惯有的痞气,却又透着坚定,“我李长久别的本事没有,保命的能耐还是有的。再说了,有师尊你罩着,天塌下来也轮不到我扛。”
陆嫁嫁被他逗笑,伸手理了理他被风吹乱的衣襟,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脖颈处的胎记——那是三足金乌的印记,此刻正微微发烫。她动作一顿,轻声道:“你的权柄……最近是不是又有异动?”
李长久摸了摸脖颈,含糊道:“一点点吧,可能是快到葬神窟开启的日子了。”他没说的是,昨晚在考核场感受到的那股不可观气息,与他体内的时间权柄产生了共鸣,像是有人在时光长河里投下了一颗石子。
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来临。陆嫁嫁望着东方渐亮的天色,缓缓道:“剑冢秘境的事暂且搁置,等处理完薛寻雪的余党,我们去一趟南荒。”
“去南荒?”李长久挑眉,“找九婴的麻烦?”
“不。”陆嫁嫁摇头,眼神深邃,“去找一个人——当年负责看守修蛇卵的老仆,他或许知道,瀚池真人真正的主子是谁。”
风声穿过剑冢的碑林,发出呜咽般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