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无数亡魂在低语。李长久望着师尊的侧脸,突然觉得,这场看似结束的考核风波,其实只是掀开了谕剑天宗更深秘密的一角。而那隐藏在迷雾后的真相,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残酷。
但他并不害怕。毕竟,他李长久这辈子,最擅长的就是在刀光剑影里,硬生生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南荒的风带着铁锈般的腥气,卷着黄沙掠过枯槁的灌木丛。李长久用剑鞘拨开挡路的荆棘,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陆嫁嫁,打趣道:“师尊,您这白衣沾了灰,可就不仙了。”
陆嫁嫁拂去肩头的沙粒,白衣在荒芜的南荒里依旧醒目,她瞥了眼李长久手里那柄缠着布条的长剑——那是从宛琴身上搜出的,剑鞘上刻着不昼国的图腾。“少贫嘴,看看这剑上的纹路,是不是和你在断界城见过的一样?”
李长久摸了摸下巴,指尖在布条下的纹路划过:“没错,是‘时轮’印记。看来不昼国不仅掺和了神国的事,还把手伸到了谕剑天宗。”他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有动静。”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前方的山坳传来,紧接着是咳嗽声,苍老而虚弱。陆嫁嫁长剑微抬,护在李长久身前,两人悄无声息地绕到巨石后。
山坳里坐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用一块碎碗片刮着树皮,动作迟缓。他穿着破烂的灰色布衣,背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形状像是被巨蛇啃噬过。
“是他。”陆嫁嫁压低声音,“师父当年的老仆,姓秦。”
李长久正要走出去,却被陆嫁嫁拉住。只见秦老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里面裹着半块干饼,他刚要咬下,一道黑影突然从树上扑下,利爪直取他手中的布包!
“孽畜!”李长久拔剑出鞘,剑气横扫,将那黑影逼退。看清来物时却愣了愣——那是只瘦骨嶙峋的狼妖,眼窝深陷,身上满是伤痕,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低吼。
秦老见状,连忙将干饼掰了半块扔过去:“小狼,别伤人……”
狼妖叼过干饼,却没立刻吃,而是警惕地盯着李长久和陆嫁嫁,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嘶声。
“它是跟着我从修蛇窟逃出来的。”秦老咳嗽着解释,浑浊的眼睛打量着两人,“你们是……谕剑天宗的人?”
陆嫁嫁收起长剑,微微颔首:“晚辈陆嫁嫁,奉先师剑疯子遗命,特来向秦老请教当年之事。”
秦老听到“剑疯子”三个字,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他颤巍巍地站起来,对着陆嫁嫁作揖:“原来是少主人……老奴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
三人在山坳里坐下,秦老才缓缓道出往事。当年瀚池真人与不昼国勾结,用修蛇卵培养“蚀骨蛊”,剑疯子发现后想禀报宗门,却被瀚池真人联合薛寻雪暗算,污蔑他修炼魔功。秦老为了保护剑疯子的遗物,被修蛇咬伤,侥幸逃脱后就一直躲在南荒,靠着这只被他救下的狼妖苟活。
“蚀骨蛊?”李长久皱眉,“那是什么东西?”
“用修蛇毒液混合活人精血炼制的蛊虫,能侵蚀修士的灵脉,让他们沦为不昼国的傀儡。”秦老从怀里掏出块血玉,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这是剑疯子留下的,说能破解蛊毒。他还说,不昼国的目标是……神国牢笼的钥匙。”
李长久心头一震——赵襄儿不就是那把钥匙?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赵襄儿当年给他的信物,此刻正微微发烫。
就在这时,狼妖突然竖起耳朵,对着西方发出急促的低吼。秦老脸色一变:“他们来了!”
远处的黄沙中出现数十道黑影,速度极快,为首的正是之前被擒的宛琴!她身上的绳索不知何时断裂,嘴角带着诡异的笑容,眼神空洞,像是被人操控了心神。
“蚀骨蛊发作了。”秦老握紧血玉,“她被不昼国的人控制了!”
宛琴身后的黑影越来越近,李长久看清他们的模样时,瞳孔骤缩——那些人穿着与不昼国使者相同的黑袍,脸上戴着青铜面具,手里握着缠满锁链的弯刀。
“看来今天是没法善了了。”李长久将秦老护在身后,对陆嫁嫁笑道,“师尊,要不咱们比比谁杀的多?”
陆嫁嫁白了他一眼,长剑却已出鞘,清冽的剑气在晨光中流转:“速战速决,别让他们发出信号。”
话音未落,宛琴已带着黑影扑来,她的剑招比之前凌厉数倍,却毫无章法,显然是被蛊虫控制了神智。李长久不敢下死手,只能仗着身法灵活与其周旋,同时留意着其他黑袍人的动向。
陆嫁嫁则直接对上了数名黑袍人,剑光如瀑,每一剑都精准地落在对方的面具缝隙处,惨叫声此起彼伏。但那些黑袍人仿佛不知疼痛,即便断了手臂,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