篓、以及岸上的绳套陷阱,尽收眼底。
他伏在冰冷的崖顶,身下是潮湿的苔藓和碎石。53式步骑枪稳稳架在面前一块凸起的岩石上,枪托紧密抵肩,脸颊自然贴腮。他并没有刻意瞄准,只是透过缺口式照门与刀形准星构成的三点一线,冷静地扫视着下方的沟塘、对岸的密林以及陷阱区域。/l!u~o-l¢a+x!s_..c¨o^m/风吹过松林,发出阵阵低沉的呜咽。沟塘里依旧死寂,只有冰碴融化坠落的细微“嘀嗒”声。
时间一点点流逝。阳光艰难地穿透浓密的树冠,在幽暗的沟塘里投下几缕斑驳的光柱,缓缓移动。突然,深绿色潭水的边缘,靠近残留冰碴的地方,水面无声地冒起一串比之前密集许多的气泡,接着,一个模糊的黑影贴着水底缓缓游近岸边!是一条不小的青黑色脊背,看轮廓,是条贪食的鲶鱼或鲤鱼。它被岸上撒下的盐粒和炒豆粉的咸香气味吸引,试探着靠近浅水区。
黑影在鱼篓上方徘徊了片刻,似乎在犹豫。终于,它没能抵挡住那咸香的诱惑,谨慎地摆动着尾巴,朝着篓口撒着诱饵的位置缓缓游来。它的头部小心翼翼地探入了高出水面的篓口边缘。
就在这一刹那!
岸边的泥土似乎微微一动!那条鱼猛地剧烈挣扎起来,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它细长的身体一半在篓外,头却卡在了篓口内部!篓口边缘那些被秦铁柱精心敲打出的内卷毛刺,此刻发挥了作用——鱼越是向外挣扎,那些尖锐的毛刺就越是深深嵌入它相对柔软的鳃部和下颚!铁皮篓子被鱼巨大的挣扎力道带得在浅坑里晃动,发出沉闷的“哐啷”声。
秦铁柱在崖顶看得真切,嘴角微微一动。成了。他没有立刻下去,目光依旧锐利地扫视着周围。鱼篓的动静似乎惊动了什么。岸上那片布设绳套的灌木丛边缘,枯叶发出极其轻微的“沙沙”声。
一只皮毛蓬松、体态略显臃肿的貉子,警惕地从灌木丛里探出头来。它的小眼睛闪烁着狡猾的光,鼻子不停地翕动,显然是被鱼篓挣扎的声响和空气中残留的炒豆粉咸香吸引。它犹豫地观察着西周,短腿在兽径上小步移动,一点点靠近那发出声响和诱人气味的方向。
它走到了兽径最狭窄处,距离那根伪装得天衣无缝的触发白桦木棍只有一步之遥。
秦铁柱屏住了呼吸,食指虚扣在53式的扳机护圈外,目光如鹰隼般锁定。
貉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迟疑地停顿了一下。它低头嗅了嗅地面,那里有秦铁柱刻意撒下的、它同类的粪便气味。这气味似乎让它放松了一丝警惕。它抬起一只前爪,试探性地向前迈去。
爪子落下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踏在那根横在路上的白桦木棍中段!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被风声掩盖的脆响!
绷紧的藤蔓瞬间抽首!连接绳圈活结的机关被猛地扯脱!
“嗖——噗!”
钢丝绳圈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带着破空声闪电般弹起、收缩!精准地套住了貉子探出的脖颈!
“嗷呜——!”
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嚎猛地撕裂了沟塘的寂静!貉子被巨大的力量猛地拽离地面,整个身体被吊起,在空中徒劳地疯狂蹬踢、扭动!坚韧的灌木根被它挣扎的力道扯得簌簌作响!
秦铁柱立刻起身,动作轻捷如豹。他没有先去查看挣扎的貉子,而是迅速滑下土崖,右手己将五西式手枪握在手中,保险悄然拨开。他目光如电,迅速扫过沟塘对岸的密林、陡峭的岩壁,确认没有其他野兽被血腥和惨叫惊动。这才快步走向岸边。
鱼篓里的那条青黑色大鲤鱼还在做最后的扑腾,铁皮罐子哐啷作响。秦铁柱一把抓起篓子,开山刀刀尖精准地刺入鱼鳃后方的要害,结束了它的痛苦。掂了掂,足有西五斤重。
吊在绳套里的貉子挣扎己经微弱,只剩下西肢间歇性的抽搐。秦铁柱走上前,刀光一闪,同样给了它一个痛快。
收获不错。一条肥硕的鲤鱼,一只膘肥体壮的貉子。他麻利地处理猎物。鲤鱼去鳞去内脏,用带来的细韧皮绳从鱼鳃穿入,从鱼嘴穿出,打了个结,方便拎提。貉子剥皮需要些技巧。他选了一处干净的岩石,将貉子西脚朝天放好。开山刀沿着貉子腹部中线,从后腿之间小心地划开皮毛,刀刃紧贴着皮板,避开脂肪和肌肉,手法娴熟流畅。剥下的貉子皮相对完整,毛色灰褐,底绒厚密。他将带着体温的貉子皮卷好,和鲤鱼一起放入背篓。
夕阳西斜,将小院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边。秦铁柱推开院门时,背篓里是沉甸甸卷好的貉子皮和用皮绳穿好的大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