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位于大石下方的隐蔽洞口,周围散落着新鲜的爪印和粪便。他迅速在附近找来大量半湿的蒿草、枯枝和几块散发着刺鼻气味的松明油木块(引火用)。
动作迅捷如风。他先用几块大石头和湿泥,死死堵住獾洞除主洞口外的所有可能透气的小缝隙。接着,在主洞口旁,他快速挖了一个浅坑,将湿蒿草、枯枝和松明油块堆进去。取出洋火,“嚓”地一声划燃,橘黄的火苗舔上松明油块,浓烈刺鼻的白烟瞬间升腾而起!
他脱下外罩的旧罩衫,对着洞口,用力将滚滚浓烟扇灌进洞内!
“咳咳!嗷呜!”洞里立刻传来獾惊恐愤怒的咳嗽和嘶吼声!还有爪子疯狂扒挠洞壁的刺啦声!
秦铁柱不为所动,持续而稳定地扇着浓烟。湿草燃烧不完全,产生的烟雾更加浓密呛人。洞里的嘶吼和扒挠声越来越狂躁,渐渐带上了窒息的痛苦。
几分钟后,洞里的动静骤然减弱,只剩下微弱的、断断续续的咳嗽。
秦铁柱停止扇烟,屏息凝神侧耳倾听片刻。确认洞内己无有力挣扎,他才迅速用开山刀在洞口侧面挖开一个仅容手臂伸入的小洞,戴上自制的厚皮手套(硝过的狍子皮),闪电般探手进去!
摸索!抓住一只肥壮的后腿!猛地向外拖拽!
一只被浓烟熏得半昏迷、体型肥硕的成年獾被拖了出来!它西肢瘫软,口鼻流涎,徒劳地蹬着腿。秦铁柱动作不停,再次探手,又拖出一只稍小的!洞里再无动静。
收获两只肥獾。他迅速处理:剥皮(獾皮厚韧,可做手套或护膝)、割下厚厚的肥膘(熬油极品)、取出腥臊但可食的獾肉。沉甸甸的收获塞满了背篓的空隙,带着一股浓烈的臊气和烟火味。
当他背着更加沉重的背篓,推开被晒得发烫的院门时,日头己西斜。玻璃罩煤油灯还未点亮,但新屋宽敞,并不昏暗。周晓兰正拿着新剪裁好的青色小褂子在晓柱身上比划,小丫在一旁看着,手里捏着刚分到的一小块白细布头,爱不释手地摩挲着。
“爹!糖!”晓柱眼尖,看到秦铁柱胳膊下夹着的花糖纸包,立刻挣脱他娘的手扑过来。
“柱子,回来了?哟,这…獾?”秦老汉放下手里的榫头,看着背篓里灰扑扑的肥獾。
“嗯,油好。”秦铁柱简短道,把糖递给晓柱,又拿出那卷雪白的细布递给周晓兰,“汗褂子。”
周晓兰接过细布,入手柔软轻薄,比家里的粗布舒服太多,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又看到那厚厚几大块獾肥膘:“这油熬出来,点灯炒菜都香!”
秦母从灶屋出来,手里端着一盆和好的棒子面,准备贴饼子。看到白细布和肥膘,又看看儿子晒得发红的脸膛,忙道:“快洗把脸,歇会儿!小丫,给哥倒碗凉茶!”
晚饭时,院里支起了小桌。棒子面贴饼子底儿焦黄,配着周晓兰用新熬的猪油炒的咸菜丝,油亮喷香。一大盆熬得稀烂的绿豆粥晾在井水里湃过,清甜解暑。新买的白细布放在桌角,像一片柔和的月光。
“娘,您试试这绿豆粥,加了点石斛水熬的,清火。”小丫盛了一碗,小心地端给秦母。
秦母接过,喝了一大口,冰凉清甜,带着淡淡的草药香,顺着喉咙下去,胸口的闷气似乎都散了些。“嗯,舒坦。”她满足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小丫身上那件刚用白细布头简单缝了个小口袋、缀在旧罩衫上的“新衣饰”上,昏黄的暮色里,小丫头脸上的笑容比往日明朗了许多。
晓柱抱着他的粗瓷小碗,碗里是泡软的饼子和咸菜丝,他心思全在那包水果糖上,小手攥得紧紧的。秦铁柱拿起一颗橘黄色的糖,剥开纸塞进他嘴里。甜蜜的滋味让小家伙满足地眯起了眼。
“柱子哥!在家不?”院门口传来孙大娘的声音,她提着一小篮刚摘下的、顶花带刺的嫩黄瓜进来,“哟,又弄到獾了?柱子媳妇儿,这黄瓜水灵,给孩子们解解暑!”她看着桌上那卷雪白的细布,又看看小丫罩衫上那个精巧的小口袋,满眼羡慕,“柱子,你这日子,真是越过越精细了!小丫这丫头,出落得也水灵了!”
“大娘,快坐会儿,尝尝这绿豆粥!”周晓兰起身招呼。
“不了不了,家里老头子还等着吃饭呢。”孙大娘把黄瓜放下,又掏出一个用旧布缝的小沙包,“给晓柱玩的,里头装的干净粗沙子。”
正说着,王老栓也兴冲冲地来了,手里提着几条用草绳穿着的巴掌大的鲫鱼:“柱子哥!晌午在溪岔子摸的!给晓柱熬汤!”他放下鱼,一眼看见秦老汉刚组装好的纺车架子,啧啧称奇:“老秦哥,你这手艺,绝了!赶明儿我家那口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