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纺点线,能借你这车使使不?”
“中!等把锭子安上就成!”秦老汉爽快应道,手里正用砂纸打磨着纺车的木锭子。
昏黄的暮色里,新木的清香混合着绿豆粥的甜润、炒咸菜的油香、嫩黄瓜的清气,还有那簇新的白细布散发出的淡淡棉纱气息,在这坚实温暖的新屋内外无声流淌。院角的枣树投下婆娑的影子。秦铁柱看着母亲舒展的眉头,看着小丫眼中越来越亮的光彩,看着王老栓和孙大娘脸上朴实的笑意,只觉得肩头背篓的沉重,石坡熏燎的闷热,都化作了这屋檐下,被一针一线细细缝入新衣里的、绵长而安稳的暖意。那盏擦拭一新的玻璃罩煤油灯静静立在窗台上,等待着点亮又一个寻常却温饱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