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夏看着她手里的耳机,不知怎么越发生气起来,她甚至有点想迁怒到陈寻雁身上,略带怒气地看了对方一眼。`鸿^特¨暁!税*枉· ?勉,费`阅¢黩_
对上她的眼神,陈寻雁怔了怔,随即温和道歉:“对不起,都是我买的位置不好。”
贺长夏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在迁怒对方,她立即转向了窗外。
她们又不在一起了,她有什么理由这样对人家生气?
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尴尬起来,一个看不下小说,一个望着耳机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贺长夏终于反应过来身边已经安静下来,她诧异转头,后座的爷孙俩已经消失不见。
“他们刚刚到站下车了。”陈寻雁在她身边轻声说。
但她们的目的地还有很远。
贺长夏泄气地重新打开电脑,却只是盯着屏幕发呆。
陈寻雁的视线在电脑和贺长夏的脸庞之间打转,还是轻声问她:“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吗?”
贺长夏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振翅欲飞的蝴蝶,易碎美丽。\2.c¢y,x~s?w-.?n¨e-t/
她犹豫了下,还是如实相告:“我们明明什么也没做错,但是你的处理方式,总是让我们自己忍。”
她用的词是“我们”,好像在谈论的,不是刚才发生的小小事故,而是很久以前的那段短暂恋情。
贺长夏抬起头,紧盯着陈寻雁。
在她迁怒之后,在她转向窗外之后,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真正生气的原因。
她不是第一次碰见吵闹不听话的小孩,也不是第一次碰见袖手旁观束手无策的家长,但是第一次,有陈寻雁陪同的情况。
但对方的解决方案是让自己和她换位置,在贺长夏看来无异于掩耳盗铃。她不知怎么联想到在那段恋情里,陈寻雁一次又一次的逃避,一次又一次地在外人面前否认她们的感情。?c¢q·w_a?n′j′i^a¨.!c\o`m-
“所以——”陈寻雁调整了下坐姿,使得自己的坐姿看上去更加端正笔直,像认真请教老师问题的学生。“我刚刚应该怎么做?你希望我和你一样站起身转过去和对方提要求?要求家长管好自己的小孩?”
“嗯……”其实贺长夏也有点不确定,但大概是吧。
“可是刚才你说完以后,那个爷爷管教完以后,那个小孩还是一样。长夏,对我来说,我觉得和你换座位,是当时最快速的解决办法。”
贺长夏的理想解决流程是:她勇敢表达自己的意见——对方接受意见然后进行制止——小孩不再吵闹大家皆大欢喜。
但现实往往不太理想。
这么一想,她刚才确实是在迁怒。
“可我希望你为我出头。”贺长夏脱口而出,说完她鼓了鼓脸,感觉说这话有点不合时宜,好像吐露了一点不该吐露的真心。
陈寻雁端正的姿态好像放松了些,“所以,你希望刚才是由我去说那句话,我明白了。但是我希望你也听一听我的想法。”
“我常出差,所以也常碰见这样的情况。大多数时候,跟家长说也没有用,甚至有些家长还会反过来指责你,这样的沟通是无效的,反而让自己更生气。这一路还很长,要是刚才那两个人和我们的终点站是一个地方,那你岂不是要难受一路?”
在她的立场上,任何解决方式的出发点,都是希望贺长夏不要受到委屈和伤害。
感情也一样。
“可是,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两个人不是在第一站下车而是在最后一站下车,”贺长夏意识到不对,“那你跟我换了位置,难受的人不就变成了你?”
陈寻雁突然笑了笑,“这不算什么。”
只要贺长夏不生气,她怎么样无所谓。
何况她就坐在她身边。
这一刻她盼了那么久,怎么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影响到自己的心情。
“算了。”贺长夏突然叹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说不过你。”
陈寻雁听出她话里的怨气,于是继续道:“没关系,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要是让她这样带着不愉快下车,下次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脸色了。
陈寻雁努力了那么久,并不想就这样功亏一篑。
贺长夏本想就此作罢,但对上陈寻雁的眼睛,又觉得不甘心,她从椅背上弹起,大有要跟陈寻雁仔细掰扯掰扯的架势。
“可我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