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今天这个案子谁对谁错,像何奎这种街头混子,平日肯定没少欺男霸女,打他一顿不冤!
两侧衙役目瞪口呆,这何奎可是梁员外的小舅子,陈锋生了几个胆子敢打他?真不怕以后遭报复?
堂上的周云水心中也是如此所想,自己固然不会怕这种败类,但是陈锋无权无势无背景,日后少不了多生事端。
不过当下看的是真过瘾!
“大人,我能看一下桌上的两碗香油吗?”
周云水点头:“可以!”
陈锋走到公案前,先对比了一下两只碗里的香油,然后用手往鼻子前扇了扇风,分辨两碗香油的气味。
两碗香油的气味差别不大,别人肯定闻不出来,但是陈锋嗅觉灵敏,从其中一碗香油里,分辨出了不同的气味。
陈锋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
“大人!”
陈锋往前凑了凑,周云水立刻心领神会,将耳朵凑了过去。
一阵嘀咕后,周云水眼睛忽然变得明亮起来。
“当真?”
周云水压低声音问。
陈锋点头:“千真万确!”
卓云水思虑片刻,点了点头,然后抓起惊堂木,重重拍在公案上。
何奎心头一突突,一股不好的预感袭来。
“何奎,这壶香油,确定是从朱三那购买的?”
何奎喉结蠕动,然后梗着脖子道:“没错!就是在朱三那买的!”
“好!既然如此,那本官便给你们判一判!”
何奎心中不屑,朱三的油壶里被灌了水,你们如何分辨?
“陈锋,你带两个人,去后院的深井里打几桶水!”
陈锋冷笑的看了眼何奎,转而对周云水道:“是大人!”
陈锋招呼了两个衙役,拎着大木桶去了后院,不多时便打来了两大桶冰凉的深井水。
周云水指着桌上的一个碗:“何奎,这碗油是不是从你的油壶里倒出来的?”
何奎肯定点头:“没座!”
“好!朱三,这碗油,是从你的油壶里倒出来的,你认不认?”
朱三点头:“大人,我认!”
“好!既然你们都认,陈锋,把这两碗油装进油壶,放在水桶里!”
陈锋上前,将掺了水的两碗油倒进两个小油壶,然后放在了冰凉的水桶里。
在场的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满脸莫名。
县太爷这是要做什么?
何奎和朱三也是一脸懵逼,活了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把香油放进冷水里冰着的。
虽然心中好奇,但是众人也不敢询问,只等默默等候着。
大概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周云水看向一旁的陈锋。
陈锋用眼神示意,差不多了。
“陈锋,把油壶拿出来!”
“是,大人!”
陈锋上前,将水桶里的油壶拎出来,擦净上面的水渍,然后重新倒进了碗里。
第一壶油,也就是朱三的香油,往外倒的时候是水先出来,然后是有些粘稠的香油。
而倒何奎那壶油的时候时候很顺滑,入碗以后水油渐渐分离。
周云水只是瞥了眼两只碗里的香油,抓起惊堂木重重拍在公案上。
“大胆刁民何奎,竟敢陷害朱三,欺瞒本官,来人,给我杖责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