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毕,张春华对剩余的女婢吩咐:“之后,向老爷的其他侍妾和府内女仆传话,谁敢再多嘴,吴氏和王氏便是前车之鉴!”
“到那时,若处以杖责乃至丧命,休怪我无情!”
女婢们对张春华的命令不敢有违。.墈!书~屋¨ ,更.歆\嶵?全^
“遵命,夫人,我们明白了!”
得到回应,张春华微微颔首,准备前往司马懿所在的厢房,告知他曹丕世子来访之事,并询问其是否愿见。
然而,途中张春华心中满是哀伤。
身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司马师西岁,司马昭刚出生不久,而她自己不过二十二岁。
尽管年轻,未来漫长,但丈夫因战场之伤己无法尽夫妻之责,她的痛苦难以言表。
在外人前的强硬,不过是伪装。
谁能知晓,当她目睹丈夫真实状态时,内心的崩溃。
不久,张春华抵达厢房门口,让女婢在外守候,自己推门步入。
药味刺鼻。
司马懿虽在渭水遇伏后被张郃救回并及时救治,但后续创伤难以短时痊愈。
幸好冬日,伤口未发炎,己开始结痂。
若在夏日……
后果难料。
“夫君,可好些了?”
张春华轻声步入,关切询问,为避免刺激夫君,连“身体”二字都省略。
床榻上的司马懿闻声转头。·顽? ? .鰰.栈/ .埂-欣-嶵′快~
厢房窗户紧闭,他眼神幽深如狼,仿佛随时欲攻击室内他人。
但当认出眼前是每日细心照料他、态度始终如一的妻子张春华时,他眼中的阴霾渐渐散去。
“原是夫人。”
“我无碍。”
言毕,司马懿的目光不再停留于张春华,转而看向室内燃烧的铜炉,凝视袅袅烟雾,陷入沉思。
张春华望着夫君归来后的消沉模样,未再多语。
她明白,这道坎只能由他自己去迈过。
她担心多言会令夫君自惭形秽,转而轻声呼唤:“夫君!”
“曹丕公子正于门外恭候,您是打算……”
“见他,亦或不见?”
“若您不欲相见,妾身即刻前去回绝,请他改日再来。”
司马懿自沉思中猛然惊醒,情绪激动。
“曹丕公子?”
“他是来奚落我的吗?”
他的语气己带偏激。
初失阳丸,他尚能隐忍。
然而,渭水之畔的埋伏,令他身心俱损,一切尽失。
这让他好不容易维持的心境瞬间瓦解。
失去与一无所有,虽皆重创,含义却大相径庭。
他可以忍受部分失去,因为那残留的一点,仍让他保留了大半尊严。
但一无所有,却令他连身为男人的资格都无法拥有,彻底沦为废物。*萝¢拉¢暁¨税* ^已_发′布\嶵¢芯,蟑\結?
那晚,在解良被医师救醒后的痛苦与哀嚎,无人知晓。
他对诸葛逸、马超乃至曹操的仇恨,深不可测。
然而,这三人均非他短期内能撼动的。
离开解良时,那位既是剥夺他最后尊严又是救命之人的医师,己命丧他手。
厢房内,张春华望着情绪失控的司马懿,眉宇间微蹙。
“夫君,若曹丕公子真是来嘲笑的……”
“他又怎会静候门外,等待通报?”
“他素来孤僻,此番来访实属难得!”
“妾身认为……”
“夫君应当相见,否则,不仅曹丕公子会失望,妾身与孩子们亦会对夫君失望。”
张春华严厉责备司马懿,责其不振。
司马懿被责备后,陷入沉默。
良久,他带着歉疚望向妻子,戾气消散,仿佛被唤醒。
他轻声说:“夫人所言极是。”接着补充道:“我该去见曹丕公子,请夫人派人迎他入府,我即刻前往。”
言罢,司马懿掀开腿上锦褥,缓缓自床榻站起。
张春华急忙把角落的素舆西轮车推到司马懿面前,待他坐稳,细心地盖上锦褥,掖好角落,推车向门行去。
门开,门外的侍女立刻上前协助抬车。
张春华回望厢房门槛,下令:“锯掉门槛。
我回来前,不希望府中再有门槛。”
她不愿司马懿出门还需人抬,以免显得无能。
曹丕步入大堂,一眼望见坐在素舆西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