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子岭。+x.i!a/o~s′h¢u\o\h?u·.~c!o,m+
陆通跟赵果骑马穿行在小道中。
身旁还有一匹马,马三趴在马背上给他们看着头颅。
看到即将走出岭子,陆通深吸一口气,“果子,咱们回来了!”
眼下正是夏秋之交,半天一夜的时间,尸体跟头颅都生出味道了。
他跟赵果身上的伤也因为骑马颠簸疼得厉害。
赵果本想走平顺大路,向东北再往西南绕过鹞子岭。
但他不确定路上有无戎狄人挡路,只能接受陆通提议,选择横穿鹞子岭的小道。
一来抄小路能节省一天多的时间。
二来他们两个是伤号,在小路上遇到戎狄人还有逃生希望。
要是在大路上遇到,就只剩一个“死”字了。
好在一路上都没有见到戎狄人。
想来马三跟戎狄人也没想到不仅没能杀死陆通,反而被他反杀。
赵果瞥了一眼马三尸体,恨恨咬牙,“通子哥,真要那么说吗,真让人不甘心啊!”
陆通揉了揉肩膀,“要想让上头放心就只能这么做。
少一个人头而已。”
赵果又问:“真得哭吗?”
陆通点头,“得哭,不哭旁人不信。”
“可我哭不出来。”
“要不……想想你爹?”
“呸,那怎么成,我哭马三的时候想我爹?”
“那就把你认为难过的事想一遍。”
赵果无奈,只得咬牙点头,“好吧,该死的马三!”
二人又走了近两个时辰,终于赶在天黑前出了鹞子岭。,8!6′k?a·n^s?h?u·.¨n-e*t+
入目处一片平坦,田野一片翠绿。
近处阡陌交通,远处隐有村落。
偶有行人路过,见他们身上行色跟马背上的头颅,无不投以震惊目光。
两个人,带回了六个头颅,一具尸首?
赵果征询地看向陆通,后者神色不变,轻轻摇头示意无碍。
整个宣威大营周遭的村落,十之八九都是军户。
便是周遭这些田地,也多是军田。
所以出现在这里的人要么是宣威大营的后备军,要么是营中兵卒的家属。
他们未必真的打过仗,却对经常出没在这里的兵很熟悉。
陆通忍着疲累从这些人身边经过,就是要确保有足够多的人看到他们。
渐渐的,二人身旁跟着不少人。
也终于有人认出他们,惊呼出声:“呀,这不是前营哨的通子跟果子吗?”
“这六个人是你们俩杀的?”
“马背上的……是马三?”
陆通跟赵果满脸悲怆。
“是马三兄弟!”
“那两个戎狄人就是他杀的!”
“不过我跟通子哥给他报了仇!”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马三这么狠的吗,竟能以一敌二,拼死两个戎狄蛮子?
那另外四颗呢?
难不成是陆通跟赵果杀的?
如此一来岂不是意味着他们俩更厉害?
强烈的求知欲驱使这些人一路跟着二人往哨所赶去。1\3·1?t`x~t?.^c+o!m¢
哨所的箭楼上,健卒吴雄早看到有人骑马带人而来,赶忙“蹭蹭蹭”下了箭楼,冲后面茅舍呼喊,“大哥,大哥,回来了!”
茅屋中立马走出一个头大如斗,两膀宽厚的中年。
正是伍长何庆。
看着朝哨所走来的人群,他跟吴雄对视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看来三儿办事还是很牢靠的。”
吴雄叹道:“兄弟跟舅子到底隔着一层,这种好事还是分远近啊。”
何庆努嘴,“死了个陆通,不还有个赵果?
再说了,营中那点赏钱才几个子儿?”
吴雄会心怪笑,“蚊子再小也是肉嘛!能给舅子就不能给兄弟?”
何庆摇头,“这不是你嫂子老是在我跟前抱怨,说我不拉扯他弟弟吗?
女人啊!”
“大哥你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娶了嫂子这么一个漂亮女人!”
“你懂个锤儿!到了我这年纪你就知道家里没有婆娘会多舒心了。
不像你,四牌楼说去就去。”
“要是你觉得嫂子不顺心,不如让兄弟我替你照顾照顾,如何?”
“滚!”何庆叹道,“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