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婆娘的话很多事都不是那么顺心顺意了。”
吴雄笑道:“我懂,你是看上了四牌楼新弄来的那个绿眼睛的舞姬吧,想睡就去睡呗,你银子又不是不够?”
何庆摇头:“少扯淡!那娘们长得跟个妖精似的,相面的说她乃是克福之兆,谁沾了她都得倒霉三年。”
“克夫?又不娶她,怕她个球!”
“不是克夫,是克福!”
“克福?哪有这么邪性?”
“别不信,大营里的周老三知道不?”
“知道,号称铁臂单掌旗的,有把子力气,功夫在军中也能数得着的,他怎么了?”
“据说他之前就是睡了一个同样碧眼紫毛的,军中校演时被马掀下去,踢烂了脑袋。”
“这……这样的倒霉女人王婆还留着干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样的女人就是个祸害,要是你想害谁,把他往四牌楼里一带,灌了酒,再把那女人扔床上,嘿嘿……”
吴雄立马会意,嘿嘿怪笑。
“行了,”何庆主动走向人群,“去送送通子吧,好歹兄弟一场!”
吴雄点头跟上,“是该送送!”
二人忍住心底快意,一脸严肃,脚步渐渐加快。
只为了能快些见到尸首,快些将此事尾巴处理掉,才好安心发财。
不想吴雄眼尖,目中露出惊恐之色,“大哥,不对啊!”
何庆一面快步走,一面回头,“怎么了?”
吴雄指了指人群,“陆,陆通?”
何庆抿嘴忍住笑意,“当然是陆……嗯?”
回头看时,他惊得原地愣住,只觉自己花了眼,“陆通,他怎么活着?”
“后面那个是……赵果?”
“三儿呢?”
吴雄只觉一股寒气直冲脑门,嚅喏着没有开口。
何庆心生不妙,快步向前。
见到那两张熟悉的脸后,他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脑门。
他的目光自陆通、赵果身上掠过,落在二人身后的马背上,心存侥幸,喝问道:“陆通,赵果,马三呢?”
赵果心底一紧,瞥向陆通。
后者一骨碌滚下马,哀嚎出声:“伍长,马三兄弟他,他,他死了!”
“轰!”
何庆头脑轰鸣,“死,死了?你是说三儿他死了?”
他一把抓住陆通衣领,“说,三儿怎么死的,你怎么还活着?”
陆通满脸悲苦,“三哥他,他被该死的戎狄人杀死了!”
赵果看着鼻涕眼泪糊满脸的陆通,内心震撼可想而知。
心底明明恨极了马三,怎么就跟死了挚爱亲朋、手足兄弟一样呢?
真能装啊!
眼见何庆气势凶狠,他赶忙将过往所遇伤心的事想了一遍,鼻头一酸,落下泪来。
“伍长!”赵果也踉跄下马,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陆通他受了伤!”
同时不忘低声提醒,“头儿,有人看着呢。”
何庆这才反应过来,松了陆通衣领,忍着心底怒火,“陆通,赵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马三怎么死了?”
赵果喉头涌动,将戏文《拜母》里那句催人泪下的“儿啊”情真意切地想了一遍,眼泪如注流出,“伍长,是戎狄蛮子,他们发现了我们,追杀我们……”
“三哥跟通子哥中了箭,我也受了伤……”
何庆咬牙切齿,“这些以后再说,我问你,马三怎么死的!”
赵果身子一颤,似欲言又止,将那句“儿啊”又想了一遍,这才含泪道:“三哥中了箭,摔下了马,戎狄人追上来,他就跟戎狄人拼命,杀了两个……”
一旁陆通擦了擦泪水跟鼻涕,“三哥壮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