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赤诚之心。
如此,他的公主最是知晓大义,通达人情,没有理由怪罪于他。
但如此想,其砚的眉头自那封信之后便再也没有舒展过,心里仍是涌动着不安。
仍恐公主忧心,仍怕万事周全之下,还是生出什么意外。
他面色沉沉,对着身边的侍卫便道:“现在便出发吧。”
安阳郡离此地不远,快马之下不过一日脚程。
作为公主的驸马,他要去投奔公主,安阳郡是公主的封地,倒没有被大皇子的人手浸润,他想急切地再道一声平安。
风尘仆仆,日夜兼程,终于赶在黎明之前到了安阳郡。
来不及通知安阳郡郡守,666看着自家宿主到了目的地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寻了一才刚开的书肆,买了笔墨,当即挥洒泼墨起来。
“诸事皆安,即日回程,公主勿忧。”
写下开头这句报平安的短句,其砚停顿了片刻,忆起应当比他早回汴京的苏远,皱眉沉思,复又提笔:
“昨夜多梦,见公主于梦中,雪肤乌发,红妆遮面,梦里仍道思念。
清梦无痕,砚却想问公主,可如梦中一般?
砚离汴京半月有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何公主从不曾道思念?”
话里行间的委屈之意跃然纸上,666在一旁看得咋了咋舌,这些时日,看多了情书,它的适应力也强了许多。
只是,【宿主,你昨晚赶了一夜的路,哪来的清梦无痕?】
说情话便说情话,居然还编起谎话来了。
其砚眼里染上笑意,似有若无地瞥了一眼在另一旁也在写信,一看便知是给公主汇报情况的人高马大的侍卫。
他提笔特意在末尾落笔了书信时间。
侍卫汇报情况定然事无巨细,如今风波已过,落地平安,可不能让公主沉浸在先前的忧心之中。
想到昨日与那群被公主派来的侍卫走散,恐怕他失踪的消息已经摆上了公主的案头,那哪怕他当日亦写了书信,直白阐述自己动机行为,公主也会担忧。
他也怕,回汴京之后,公主“怪罪”于他。
如此,不如转移一番公主注意力。
而况,他昨夜不曾做了美梦,但赶路的日日夜夜,眼前确也都是公主的娇颜欢笑。
如在梦中,胜在梦中。
为何现下却才六月,离来年十月还有一年余四个月,当真婚期遥遥。
想到这次能将大皇子这个最大的隐患扳倒,他心间又松快几分,有了闲情去想与公主的婚期。
“此间事了,若受荣光,望以前程,待来年十月,天高气爽,堪配公主毫厘。砚,心欢喜。”
待来年十月,便是他与公主的婚期,数着日子期盼,不过数百时日,他耐心向来很好,嗯,没错。
书信传回汴京,长乐宫内,赵知容几乎是同时收到了来自侍卫和其砚的书信。
看见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她便是眼眶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一直高高悬挂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
还能收到信,便说明其砚状况无虞。
想到其砚上一封书信之中石破天惊的计划,与不知哪儿来的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以身涉险,她几乎是又气又急。
却又如其砚所想一般,憋了一口气在心里,发不出去。
当朝为官,见作法犯奸之事,为百姓不平,自是理所应当。
现在,心放了下来,心里的那口气却是没松。
于是,在两封信之间来回望了几眼,她毫不犹豫地拆开了来自侍卫的报信。
看完之后,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眼里一直蕴染的急切缓缓平息。
夏莺在一旁看着自从前日收到上封来自驸马的书信之后便一直面若冰霜的主子此时终于有了冰雪消融的痕迹,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开了口:“驸马没事了吧?公主终于不用再担忧了。”
赵知容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反应过来眉眼便蕴上了一丝懊恼:“这样不知轻重的人,我才懒得担忧。”
只是,心神放松后,面上的喜意却是不容作假。
看着公主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夏莺胆子更大了几分。
“公主担忧便担忧了,想便想了,说出这话来是想骗奴婢还是骗自个儿呢?”
说完,她转过头,似乎怕赵知容找她算账,一溜烟便跑了,“公主,我去给你准备晚膳!”
殿内便只余赵知容一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