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扭打在一起时,什么奇怪的情况都可能发生,一刀刺下去谁知道会刺在哪里。”
狄公点点头:“听听你的看法罢了。现在你马上去找你的朋友小虾大蟹,请他们陪我们去凌仙姑的茅篷,这事一定要谨慎,不能泄露。凶手可能也在找她,凌仙姑要是出了什么事,整个局面就完了。”
马荣答应着,站起来正要走,狄公又转念说:“你先去探清楚地址,回来告诉我,我们再悄悄去,这样才稳妥。我在这里等你,正好想想那些疑团。”
马荣出了永乐客店,径直往恒丰庄走去。这时正是申时,小虾大蟹可能已经在赌局里忙活了。赌局里人声鼎沸,十分喧闹,小虾大蟹果然在轮盘赌局上监场。马荣上前说明来意,两人立刻答应。小虾去恒丰庄管事那里请了假,让一个小兄弟来顶替。
三人出了恒丰庄,向西走了约三里,曲折绕过一片坟场,就看见一座碧峰。碧峰上乔木成林,绿荫如屏障,很有气势。大蟹说:“翻过那座山岗,树木渐渐变少,就是一片荒坡,荒坡下是新生的松林,凌仙姑的茅篷和我们的木屋就在松林里,只隔一道篱笆,很近。”
小虾引路从一条山沟绕过山岗,很快就到了松林前。大蟹不太高兴,指责小虾懒,不肯爬山。小虾讪笑一声正要指路,忽然听到前面树枝沙沙作响,一下子冲出来十几个汉子,都拿着刀枪剑戟,喝令他们停下。
马荣暗叫不好,知道遇到拦路抢劫的了,急忙挺身而出,徒手夺过一个强人的短剑,奋力厮杀,小虾大蟹则躲到一棵松树后面去了。马荣打倒了两个强人,自己也气喘吁吁,力气不支,不敢恋战,边打边退。强人步步紧逼,迅速包抄,想把马荣三人团团围住。
“别让他们跑了!”一个首领下令,“兄弟们上前,把他们剁成肉酱。”
马荣见形势不妙,回头叫小虾快逃回乐苑求救,一面侧身掩护小虾。他心里清楚,一旦被这帮贼人包围,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大蟹早已躲在一棵松树下,不敢动弹。小虾提了提裤带,上前说:“马荣哥累了,先退下,让小弟来试试。”
马荣还没明白小虾的话,小虾已经跳到马荣前面几步,赤手空拳先比划了一下。贼众见这么个小个子上来抵挡,正要发笑,却见小虾“咝”的一声抽出一条飞链,五尺多长,银光闪闪,飞链两头各系着一个柚子大小的铁球。
马荣正觉得奇怪,小虾已经奋力杀入贼阵。只见那飞链如龙蛇狂舞,如闪电霹雳,瞬间就打得五六个贼徒头破血流。马荣不禁狂喜,又见贼首被一个铁球击中脊背,顿时扑倒在地,口吐鲜血。其余贼徒见势不妙,立刻作鸟兽散,一个个夺路而逃。小虾跳步上前,不紧不慢,左右开弓,又打中三人,只见他们头壳碎裂,脑浆血污一片,只剩两个逃到对面山岗的密林里。小虾也不追赶,收起链条铁球,纳入裤带后,笑嘻嘻地说:“马荣哥见笑了,好久不练,手都生了。”
马荣正要上前称赞,忽听背后大蟹说:“又打偏了两次,真是教不会,不然那两个怎么会轻易逃脱。”小虾满脸羞愧,小声说:“辜负师父,练了几次,就觉得手生,到底功夫太浅。”
大蟹不屑地说:“你看那里还有一个活的,只打在肩头上,真丢人。”马荣回头,果然看见一个贼人在地上蠕动,忙上前一步踩住喝问:“你们这些家伙,竟敢青天白日拦路,还要害我们性命,快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那贼人嗫嚅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唉,竟被那姓李的骗了性命。”说完歪过头,不再出声。马荣再问,见他颚根血肉模糊,牙齿掉了几颗,已经不动了,摸了摸脉息,已经断气。
“小虾贤弟有这等绝招,真让人羡慕。”马荣心中十分羡慕。“是我教他的,也太不长进,又打偏两次。”大蟹不以为然。马荣这才明白,原来这两位好汉有这等功夫,又如此忠诚于冯里长,乐苑里还有谁敢兴风作浪?忍不住问大蟹:“大蟹贤弟,这飞链铁球能不能教我一点?”大蟹斜眼笑了笑,露出轻蔑的神色:“不行,马荣哥你身材太魁梧,动作不灵活,玩这小球力不从心。小虾这样的身材最合适,动起来自有神力,刚才你也看见了,只是破绽太多,遇到高手就要吃亏。”
马荣被说得心痒痒的,不肯罢休,心想能学会这绝技多痛快,以后不用徒手和人格斗,只需在袖中或腰间藏着这东西,关键时刻用,既方便又有效。正要开口求大蟹,大蟹指着一棵紫杉后的破茅篷说:“那里就是凌仙姑的家,我们的小木屋在这边。”
马荣记在心里,随大蟹小虾绕过一片南瓜地,来到一座篱笆门。小虾拔了竹闩,三人进来,在一个破石桌边坐下。小虾进木屋里,冲了一壶大麦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