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关的守将府里，陆抗正看着诸葛恪送来的信。信上的字迹刚劲有力，说己调三万水军归他指挥，还附了武昌的布防图。窗外传来士兵操练的呐喊声，他忽然想起姜维——那个在沓中与魏军周旋多年的蜀汉大将，不知如今怎样了。

“报——”亲兵走进来，递上一份军报，“洛阳传来消息，姜维自尽了。”

陆抗拿着信纸的手猛地一颤，信纸飘落在地。他想起父亲陆逊曾说过：“姜维是个可敬的对手，可惜生不逢时。”如今果然应验。他弯腰捡起信纸，上面说姜维死是笑着死的，忽然觉得鼻子发酸。

“知道了。”陆抗将信纸折好，放进袖中，“让各营加紧修缮城防，司马懿很快就会来攻东关了。”

亲兵退下后，陆抗走到窗前，望着长江的方向。江面上的雾还没散，像极了这乱世的迷局。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守住东关，就像不知道姜维当年是否知道自己会兵败殉国。但他知道，有些事，哪怕明知不可为，也必须去做。

他从怀里掏出父亲留下的兵法，翻到最后一页，那里有陆逊晚年写的一句话：“身为吴臣，守土尽责，足矣。”陆抗提笔，在旁边添了一句：“继志者，不死。”

秋风穿过窗棂，吹起书页，发出哗哗的声响，像在回应他的话。远处的长江涛声依旧，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又一个未完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