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你守东岸，我守西岸，互为犄角。司马懿想过牛渚，得先踏过你我的尸体。”

陆抗躬身：“愿与太傅同生死。”

夜色渐深，牛渚的灯火亮了起来，沿着江岸连成一片，像一条倔强的光带，在黑暗中守护着最后的防线。远处的江面上，魏军的船队正在集结，船头的火把如繁星点点，映着司马懿与李誓苍老的面容。

“明日卯时攻城。”司马懿望着牛渚的灯火，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让羊祜攻东岸，杜预攻西岸，咱们在中军坐镇。”

李誓点头：“陆抗与诸葛恪联手，怕是不好对付。”

“好对付就不叫对手了。”司马懿的目光落在江面，那里的水波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姜维死了，蜀汉亡了，就剩东吴这最后一块骨头。啃下来，天下就定了。”

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曹操站在铜雀台上，望着漳水说“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如今刘备、曹操、孙权都己作古，只剩下他们这些老人，还在为当年的“天下”二字厮杀。

“传令各营，今夜好生歇息。”司马懿转身走出帐外，“明日，让东吴看看，什么叫天命所归。”

江风拂过他的白发，带着江水的腥气，也带着一丝终结的味道。远处的牛渚灯火依旧，像一颗不肯熄灭的星，在乱世的夜幕里，闪烁着最后的光芒。而陆抗与诸葛恪，正站在那光芒里，等待着黎明时分的决战——那将是东吴最后的挣扎，也是三国时代最后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