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放心!臣一定把格物院整得红红火火,弄出点真东西来给您瞧瞧!”他心里己经盘算开了:旧库房?正好!够大够破,随便造!
消息像长了腿儿,唐云前脚刚出宫,后脚旨意就下来了。城西那个废弃多年的库房院子,杂草长得比人高,院墙塌了一半,屋顶露着天光,蜘蛛网比门帘子还厚,摇摇欲坠的大门上,“格物院”三个崭新大字一挂,算是正式开张了。
唐云带着李景隆和几个临时抓来的苦力(工部几个相熟的工匠)站在门口,叉着腰,看着这“宏伟基业”。
李景隆捂着鼻子,一脸嫌弃:“老唐…你管这破地方叫‘院’?耗子来了都得哭着走!就这…能格出个啥物来?”
“你懂个屁!”唐云一脚踹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门,“这叫原始积累!白手起家!懂不懂?地方破点怕啥?老子有人就行!”他回身对着那几个工匠吼,“哥几个!抄家伙!除草!清垃圾!把那几个稍微能遮风挡雨的屋子先给老子收拾出来!动作麻利点!晚上唐记烟丝管够!”
工匠们早被唐云的“发明”折服了,知道跟着这位驸马爷有肉吃(至少有好烟抽),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开干。^k_a!n¨s\h?u\z¢h¨u-s/h.o,u~.*c′o^m?锄头铁锹叮当响,烟尘弥漫。
这边热火朝天,那边朝堂上可没消停。
胡惟庸差点把手里笏板掰断,脸色铁青:“陛下!不可啊!那唐云,分明是借此名目,另立山头!‘格物院’?说的好听!不过是藏污纳垢,聚集些奇技淫巧之徒,行那蛊惑人心、动摇根基之事!其心叵测,陛下不可不察!”
李善长也沉着脸:“陛下,此事虽小,然开此先河,恐助长歪风邪气!我大明以圣贤文章、经世济民为根本,岂能沉迷此等末技小道?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啊!”
朱元璋端坐龙椅,面无表情地听完,慢悠悠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眼皮都没抬:“说完了?”
胡惟庸和李善长一愣,后面嗡嗡的附和声也瞬间停了。
“唐云请设格物院,是朕准的。”朱元璋声音不高,却压得满殿死寂,“就让他去鼓捣那些铁疙瘩木头块,总比在朕眼皮子底下嚷嚷什么分权强!省心!朕看挺好。什么蛊惑人心,什么动摇根基?危言耸听!不就是弄点省力气的农具,捣鼓点防病的法子吗?能动摇朕的江山?”他目光扫过胡惟庸和李善长,带着点寒意,“怎么?你们是觉得,朕连这点小事都做不了主?还是觉得…唐云在城西那个破院子里捣鼓点玩意儿,就能翻了天?”
这话太重了!胡惟庸和李善长脸都白了,噗通就跪下了,额头贴地:“臣等不敢!陛下息怒!”
“哼!”朱元璋冷哼一声,放下茶盏,“此事到此为止!再有非议者,视同抗旨!”他挥挥手,首接起身,“退朝!”
陛下金口玉言,首接定性“省心”、“小事”、“破院子”,还把反对意见上升到“抗旨”高度。胡惟庸和李善长憋着一肚子老血,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弹劾?联名?在“抗旨”这顶大帽子面前,屁都不是!再敢纠缠,指不定谁先进诏狱。朝堂上那些墙头草一看风头不对,瞬间哑火。
没了文官集团的明枪,唐云在格物院这块破地方,彻底撒了欢儿。
他首接贴榜招人,要求极其另类:“招人!格物院招人!甭管你是木匠、铁匠、泥瓦匠、会看病的铃医、能认草药的、懂点天文的、会打铁的、会编筐的、力气大能搬砖的…甚至你啥都不会,就脑子活泛点子多,手脚麻利能跑腿儿!都来!只要你有真本事,或者有股子钻劲儿!管吃管住(住破屋子),工钱不多,但唐记特供烟丝管够!另,有特殊手艺的,待遇面谈!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格物院山长,唐云!”
这榜文一贴出去,整个京城的三教九流都炸了锅。多少有点手艺却郁郁不得志的、被主流排挤的、穷困潦倒的“怪人”,都像闻着腥味儿的猫,涌向了城西那个破院子。
“山…山长?俺…俺是个打铁的,祖传手艺…可…可兵仗局嫌俺打的刀样子丑…不收…”一个五大三粗的黑脸汉子,说话瓮声瓮气,手里拎着把锈迹斑斑的大锤。
唐云拿起他带来的一块打好的铁片,敲了敲,又看了看刃口:“丑?丑点怕啥?老子要的是结实耐用!你这铁料淬火淬得好啊!留下!以后专门给老子打结实家伙什!烟丝双份!”
黑脸汉子激动得脸更黑了:“谢…谢山长!”
“山长大人!小的…小的是个铃医,专会治跌打损伤…可太医院的大人们说小的方子太土,上不了台面…”一个干瘦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