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废铁塞库房角落里,他敢不干?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乱说!” 刘三吾赶紧打包票,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再说,小的警告过他了,敢漏一个字,别说他老娘,他自己都得去秦淮河底喂王八!”
胡惟庸这才放下茶盏,脸上露出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好。′s·a~n,s+a^n_y+q/.-c*o*m+这事办得还算利索。那堆东西…真像那么回事?”
“像!太像了!” 刘三吾激动起来,比划着,“小的是亲眼去库房瞄过一眼的!有铁片子,看着像护心镜的胚子!还有弯弯绕绕的金属杆,跟臂甲上的纹路似的!有倒刺的铁条,活脱脱就是甲叶子边儿上防人劈砍的玩意儿!还有那铁环扣…啧啧,说是锁子甲上的都有人信!虽说都是半成品、废料,可堆一块儿,那架势…嘿嘿,说它不是甲胄,鬼都不信!”
胡惟庸满意地点点头,手指在光滑的红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明日早朝,知道该怎么说?”
“知道!知道!” 刘三吾腰弯得更低了,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和兴奋,“小的就参他唐云!仗着驸马身份,私设格物院,名为研制奇技淫巧,实为掩人耳目!暗藏甲胄,图谋不轨!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这罪名,够他喝一大壶的!”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相爷,那格物院库房钥匙…王麻子弄到一把备用的,小的这儿…”
胡惟庸摆摆手,像赶苍蝇:“不必。陛下震怒之下,自会派人去查。有没有钥匙,都得砸开看。你只管把本子递上去,咬死了‘私藏甲胄,意图谋反’这八个字!声音要大!要让满朝文武都听见!明白?”
“明白!相爷放心!小的豁出这条命去,也得把火烧旺了!” 刘三吾拍着胸脯保证,一脸即将赴汤蹈火的忠犬模样。
胡惟庸挥挥手:“去吧。事成之后,本相亏待不了你。”
刘三吾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胡惟庸独自坐在书房里,烛火跳动,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他端起己经凉了的茶,呷了一口,那丝冷笑在嘴角扩散开来,无声,却淬着毒。“唐云啊唐云,毛都没长齐,也想跟老夫斗?老夫倒要看看,你这回,怎么死!” 冰凉的茶水滑过喉咙,带着一股子铁锈般的腥气。
第二天早朝,奉天殿里气氛照例庄严肃穆。朱元璋高坐龙椅,面沉如水,听着底下各部官员奏事。唐云站在勋贵那一溜尾巴上,靠着根大柱子,偷偷打了个哈欠。昨晚琢磨铁驴的密封圈琢磨到半夜,困。
就在他眼皮子又开始打架的时候,一个尖利的声音像根针似的刺破了殿内的平静。
“臣!都察院监察御史刘三吾!有本启奏!参驸马都尉唐云!私藏甲胄!图谋不轨!罪在不赦!” 刘三吾猛地出班,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高举着一份奏疏,那嗓门儿,震得殿梁上的灰都往下掉了一撮。
嗡!
整个奉天殿瞬间炸了锅!刚才还昏昏欲睡的官员们,眼珠子瞪得溜圆,齐刷刷地看向柱子边的唐云,又看向龙椅上的朱元璋。
唐云一个激灵,哈欠硬生生憋了回去,睡意全无。他站首了身子,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看向那个跪在地上、浑身散发着“忠肝义胆”气息的刘三吾。操!胡惟庸这条老狗,还真他娘的敢下死手!速度够快的!
龙椅之上,朱元璋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如同结了一层寒冰。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猛地扫向唐云,锐利得像是要把他钉穿!一股无形的、沉重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大殿,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老朱头那疑心病,此刻被彻底点燃了!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块冰坨子砸在地上:“刘三吾,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刘三吾感受到皇帝的震怒,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悲愤交加,声音又拔高了一个调门,几乎是喊出来的:“陛下!臣弹劾驸马都尉唐云!其执掌格物院,名为研制农工器械,实则包藏祸心!臣有确凿证据,唐云在格物院秘密仓库之中,私藏打造精良之铁甲部件!其数量虽不多,然形态分明,正是甲胄无疑!陛下!此乃谋反之铁证!唐云其心可诛!其罪当诛九族啊陛下!” 他一边喊,一边梆梆梆磕头,额头撞在金砖上砰砰作响,演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哗——!” 朝堂这下彻底乱了套!私藏甲胄!还是驸马!这罪名太大了!跟点了火药桶没区别!勋贵那边,徐达眉头紧锁,李文忠脸黑得像锅底;文官这边,李善长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胡惟庸低着头,嘴角那抹冷笑藏都藏不住。朱标脸色铁青,看向唐云的眼神复杂得要命。朱棣抱着胳膊,眼神玩味地在唐云和胡惟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