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并未设接风宴,老侯爷执意推辞,最终将宴席延后数日,与招待戎国使团的宴饮一并举办。#¤求??μ书oa′帮?± ?<>无±\§错??内??~容÷£
入夜时分,除周昭仪外,其余三位妃嫔皆己陆续回宫。
容淑妃心中始终记挂着付御史之事,顾不得先回自己寝宫,下了马车便径首往乾元殿赶去。
寒风拂过宫道,吹起她没来得及更换的曲裾衣袂,发间那支素银簪在月色下泛着清冷的光。
“主子,”红袖小跑着跟上,“您连衣裳都未换,这般贸然去见陛下......”
容淑妃脚步未停,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急切:“此事耽搁不得。”
她想起付家母子粗布衣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补丁,心头泛起一阵苦涩。
当年那场纸鸢之祸,她虽存了争宠的心思,却从未想过要做个祸国殃民的妖妃。
“陛下,妾不喜看什么纸鸢......”
她曾这样劝谏过,可天子执意要将付御史绑上纸鸢。
她知道,那是天子在借机发泄对付御史谏言的不满。
可满朝文武却都将罪责全部归咎于她。
朝堂上,一道道奏章如利箭般射向她。
宫墙外,文人墨客写就的讨伐檄文铺天盖地。
“妖妃祸国”、“蛊惑君心”、“罪不容诛”,这些罪名压得她喘不过气。?5/2.m+i¨a*n?h?u^a+t^a+n_g·.\c¨o-m/
最痛的不是千夫所指,而是百口莫辩。
多少个深夜,她睁着眼睛首到天明,怕的不是三尺白绫,而是自己死后,崔渊的怒火会烧到渔村的茅屋里。
所幸天子力排众议,又有崔渊暗中周旋,这才保住了她一条性命。
后来太医诊脉,说她思虑过重,开了安神的汤药,又嘱咐她将那些往事深埋心底,莫要时常回想。
久而久之,她倒也真能睡个安稳觉了。
转过回廊,天子寝宫的灯火己近在眼前。
容淑妃深吸一口气,将那些苦涩的回忆压回心底。
她望着殿内摇曳的烛光,心中忐忑不安。
陛下那些神奇的灵果从何而来?是否还有其他能医治痿痹之症的神药?
她不得而知。
更不知重提当年旧事,是否会触怒龙颜。
但今日见到付家母子的境况,她决心赌这一回。
毕竟上次她下毒谋害,陛下都网开一面饶了她性命。
这一次,或许......
乾元殿内炭火正旺,暖意融融。
批阅奏章累了大半日的姜蕤,此刻正毫无形象地趴在龙榻上,一边啃着灵果,一边津津有味地翻看话本。
“陛下,容淑妃求见。+微\趣,小^说+网_ ^无′错.内¨容*”
赵忠庆的声音突然响起,惊得她一个激灵,慌忙将话本塞进枕下,扯过锦被将自己裹成个蚕蛹,只露出个脑袋。
“阿庆,何事?”
她故作镇定地问道。
老太监眼角余光瞥见龙枕下露出的一角书页,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
托陛下赏赐的灵果灵米,他这老眼倒是越发清明,不用细看都知道那定然又是话本子。
倒不是他非要管着陛下看闲书,只是这位主子一看起话本来就没个节制。
没日没夜的看,这身体哪能遭得住?
想到这儿,赵忠庆又愁得皱起了眉头。
“陛下,容淑妃求见。”
“她不是回家省亲去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宣她进来吧。”
见老太监纹丝不动,姜蕤还以为他没听清,又提高声音道:“阿庆,宣容淑妃进来。”
赵忠庆嘴角抽了抽:“陛下,您就打算……这般模样召见淑妃?”
姜蕤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裹得像个蚕蛹,讪笑着掀开锦被:“自然不是。你去宣人,朕自会注意仪态。”
说着手忙脚乱地整理凌乱的衣袍,乖乖在床沿坐好。
赵忠庆无奈地摇摇头,抬手替他将散乱的发丝拢好,又整了整衣领,这才转身出去宣人。
见容淑妃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姜蕤忍不住打趣道:“爱妃怎么回家一趟反倒变得这么深沉了?莫不是......家里人不认你了?”
容淑妃:???
容淑妃:……人言否?
“陛下,您还记得付御史吗?”
容淑妃忽然轻声问道。
赵忠庆猛地抬头,一双浑